死，原来是真实的一种回归。

-----正文-----

人和人之间究竟是如何变得亲密的？

是时间，是肌肤相亲，是相濡以沫，是共享秘密，是在书本里夹藏着暧昧的纸条，是并肩依靠着彼此倾听过大海的潮声，是对宿命拥有相同的预感，是一起逃亡？

“你最后能看到的关于我和小曼的回忆是什么？”

任渔问。

人鱼从曼芝回忆的汪洋中拔身而出。

“是漆黑一片、无尽的漆黑。但好像远处又有一点光线……”

“你能看见我这三年以来的记忆吗？”

人鱼摇摇头。

“难道你也和我一样，被我的记忆困住了吗？”任渔问。

人鱼凑上前去问：“怎么个困住法？自从三年前我跟着你到现在，你一直在向前走啊？”

任渔垂下脑袋，将脸埋在冰凉的湖水里。良久，湖面都无比地平静，没有泛起泡泡。人鱼好奇地游来游去。她伸手戳戳他的脑袋，好奇地问：“你都不喘气吗？”

他抬起头来，抹了一把脸颊上的水珠，说：“这就是问题所在。我现在的呼吸已经是出于习惯，这就是问题……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吃饭、睡眠、呼吸，都好像变成了一种习惯。”

“这些对我来说都是需要去学的。”人鱼抬眼想想，“这些日子里，我倒是能听懂越来越多的字了——”

“学？”

“对啊！我刚跟着你的时候，还意识不到自己的存在。好像自从我有意识开始，就追着你的背影向前游…..但现在我可以说话了，我甚至开始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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