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理与齐季

-----正文-----

齐季是齐理与第一任妻子的孩子。

从齐季有记忆开始，母亲就喜欢赌博，父亲不在的时候，她常常把齐季一个人锁在家里，自己去麻将馆打牌。她喜欢买地下六合彩，每天和齐季唯一的交流就是问他买哪种生肖，这个生肖也可以是别的代号。如果下注赢了钱，她会去镇子上唯一一家面包店给齐季买纸杯蛋糕做早饭，如果输了，她就在齐理看不到的地方偷偷打齐季泄愤。

齐季三岁以前，齐理都在镇上工作，早出晚归。那个时候齐季太小，不会用语言表达自己的感受，齐理总是出门前摸摸他的头，说要听妈妈的话。齐季快满三岁的时候，齐理调回了县城，顺便和齐季的母亲离了婚。齐季被离婚判决书判给了母亲，留在镇子上，从此没有人给他过生日。

“你还想过生日？我为了生你费那么大劲。你什么时候能赚钱，你爸走了每个月才给几个钱。”

齐季六岁那年，母亲要把他送给别人做养子，说得好听是送，齐季知道她打大牌输了很多钱，只有把他卖掉才能还得起这笔钱。齐季看见过那户人家上门，拉着他的手，对他从头到尾打量再打量。

“我儿子身体很好的，你们绝对不吃亏。”

“他认字吗？”

“哎呀都是他爸教的，他爸每天就喜欢读什么破报纸，离婚了每个月也不多给我点钱，老说要我送他上学，上学又麻烦又费钱。不过现在又说要搞什么义务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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