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模样多少漂亮，心细，手又巧，死个老公也没什么的！”

-----正文-----

杀死ta，杀死ta，杀死ta……

随便什么方式都可以的，杀死一个人其实没有那么难，尤其是这个人还不算是个“人”的时候。没钱就去药流，或者去阴暗的私人诊所，躺上洗到泛黄的床单，忍受那诊所的医生将形似挖冰淇淋球的铲子伸进子宫里掏来掏去。

曼芝曾很认真地这么想过。

她骨架小，很藏肉。和任渔住在出租屋里的时候，她会脱光自己的衣服，打量镜中几不显怀的肚子—— 吃饱了饭隆起的弧度都比怀孕两个月的弧度明显。

这个婴儿把她掏空了。白天她吃什么吐什么，仅存的营养都被那个未成型的胚胎吸走了。任渔夜夜去马戏团演出，傍晚前会把晚饭放在保温盒里。他们的家里没有微波炉。可她胃口全无，又不舍得把饭菜扔掉……

杀死ta，杀死ta，杀死ta！

任渔的脸出现在曼芝的眼前。他趴在她肚子上，望着她的脸，好像街边朝过路人撒娇的小野狗。他的眼睛亮亮的，他说，生下来吧。我们会照顾好她。一根金条够我们给她买书，一屋子的书。

曼芝问，“可他要是个男孩呢？”

她想到了徐老师在自己身上起起伏伏的样子。她想到了他粗短的生殖器，上头沾满粘稠的血，混杂着透明的黏液，从她的阴道里抽出来。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以为自己仍然在那个午后的办公室，她被困在了那里—— 那段记忆结成茧，被藏进她的子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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