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春恨却来时

-----正文-----

女高中生从永城八中巨大的红底白字横幅下走过来。许嘉树在车里颇有兴味地读了横幅上的文字，不过现在早已忘记——千篇一律的口号。他嘲弄地笑了，想这所谓京都第一流高中，不也是要贴这种东西的么？不免嘲笑起自己以前看小了自己的乡镇高中，大抵王土之上无论哪里，气候同永城也都差不多。

她从校门口穿过马路，坐进许嘉树旁边的车里。在这个稍显闷热的春夜，车窗被拉下来，让他能在浓重的夜幕中看清后座的女生和副驾驶位上的房会长。

尽管也在委会工作，工作上他只见过房宣一面。那是在房宣就任会长后去母校作演讲的幕后，当时领导派他给会长送一份演讲里可能要用到的援例，千叮咛万嘱咐叫他一定送到。去后台的路上他斟酌腹稿，想趁机跟这位会长讲讲委会工作效率问题。进入后台才发现不大的房间里已经挤满男男女女。有个人从房宣身边走过来，问明他的来意，一面检查那份材料，一面心不在焉地听他说他想讲的事，然后转身淹没进人群。他猜想自己的想法大概并没被传达。后来演讲时那份材料也没被用上。

房宣在整理一个盒子里的物品，期间女生从自己包里抽出一本书来看。车上方路灯投下的光线不十分明朗，但那本书封面熟悉的配色还是自然地让许嘉树回忆起高三岁月。过了一会房宣把盒子封好，越过车座递给她，这时他看清了正红色纸盒上那闪烁微弱金光的王室纹章。她又拆开盒子，把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对着光看几眼再放回去。房宣回头似乎不大愉快地看着她，但一直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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