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儒雅的教授，而是野蛮的屠夫。

-----正文-----

5、

明明没有任何意外，可是他的预感告诉他，他必须离开了。

他的头很痛很痛。安德里克伏在他的胸膛前轻捻他的胡须，轻薄的白纱被风吹拂着不时伸入盈水的花瓶里，底部被沾湿的近乎透明。

暮色逐渐卷走了晚霞。他们谁都没有说话。

米利低头亲吻安德里克的额间，大手缓慢抚平他后背衣物的褶皱。

“我会在今晚十二点前收拾好行李，明日凌晨起程。”

“回家后，我会与我的妻子离婚，再来找你。”

安德里克闭着眼睛，细软的发丝埋在米利的颈间，像一只暖洋洋的猫。

他细细的呼吸声扑在米利的胸膛上，脖颈尽数露出，像任由吸血鬼啃食的姿势。

他早在深陷其中前就已经预料到了有这么一天，但是沉溺于现下的诱惑勾去了所有的理智，他缓慢抚摸安德里克的后背，像在摸一只即将满贯怒气，毛发悚立的猫。

他已经无法接受没有安德里克的生活，整月的相处，安德里克已经成了流淌在他肢体四周的血液，渴求流动的甘霖，一旦抽去，就尽数凹陷下去，他就会是一头没有思虑的皮囊。

可是，他的灵魂在警告他要离开了。

他会回来的，他想。他想扔下一切环绕在安德里克身边。他想把他拆分成原子附着在自己的画板上，他想绑住他一百年，两百年，三百年。直到安德里克的灵魂也终于变得完全属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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