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生对使用“我爱你”这样决定性的句子很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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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生对使用“我爱你”这样决定性的句子很谨慎，他们都渴望彼此的触碰，躺在一张床上，摆弄着手机，没有人出声界定冲动后的意义。宁衡一按下关机键，看着程生。

他们又交换了一个吻，程生把手伸到宁衡一大腿之间，碰到结痂处，顺着弯曲的伤口摩挲，有一条特别长的，延伸到膝盖，他侧躺在宁衡一的腹部，抚摸着他的膝窝，那里颤抖一下，弯折起来。

“你经常划伤自己吗？”程生问。

“也许。”宁衡一敷衍地答道，把程生的头发揉乱，像一位兄长对待他心爱的弟弟，“这不重要。”

程生安静地听他的心跳，同时自己的，让单薄的后背震动，他患上微弱的耳鸣。广袤的天地间，引起他注意的，只有这两种相似的声响，仿佛身处幽暗的峡谷，程生想起那些古老的传说，他坐在盘古的肋骨中央，听见造物主的鼓点。

“你这样不说话。”宁衡一说，“我有点不知所措。”

他的语气并没透露出半点无措，甚至比从前更笃定。宁衡一俯身，鼻尖压着程生赤裸的身体，闻到海盐沐浴露的气味。

“去山顶上吃晚餐吧。”宁衡一亲吻程生的耳垂，上面有耳洞愈合的痕迹。

“以前我想纹身来着。”程生突然说，“当时在小饭店当服务员，厨师纹了条花臂，怂恿我也去，到店里，让我选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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