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半山腰的旅店，定了双人房，把背包放下，两个人轮流进淋浴间冲了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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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半山腰的旅店，定了双人房，把背包放下，两个人轮流进淋浴间冲了澡，出来时宁衡一头发湿漉漉的，甩起来像刚打过滚的小狗。

程生趿着拖鞋，边朝外走边编条辫子，T恤衫冷不丁溅上水珠，站在原地，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不好意思啊。”宁衡一笑了笑，“你还有没有新的？要不穿我的？”

“不用，晾一会就干了。”程生踌躇一下，“别这样擦头发。”

“嗯？”宁衡一扬起眉毛，把毛巾递给他，小臂上有青色的脉络，延伸出青春的力量，“那怎么擦？”

“坐下。”程生不容置疑地把他按到床边，轻柔地用毛巾把黑发捋到半干，在洗手间里找到折好的吹风机，插上电，隆隆的声响填满了他们之间的空白，平日刺耳恼人的声音，此刻显得十分遥远，像远方的火车，经过时只注意到漂浮的云。

“好了。”程生摸摸宁衡一干燥的发根，满意地说。

他叠毛巾时，低着头，辫子垂在一边，露出纤细的脖颈，宁衡一想到一只天鹅在即将冰封的湖面上从容地游动，他想亲吻那一小片皮肤，在开始这场旅程前就认定要吻程生，只是在等待时机。

“程生。”宁衡一叫他。

“怎么？”程生拨弄着牛仔裤上的细皮带。

“你知道我想做什么吗？”他说得慢，咬字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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