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细数这两年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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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工作到此为止了。共计两年的时光里，第一年我们行走在托奥涅的故土上，第二年我们在这压抑的、不知道坐落在何处的办公室里碌碌无为地书写着。去年在俚镇时，几乎所有人的工作报告都会写如下的话：“这里太热了，这鬼地方。我这辈子再也不要来这儿了，我要尽快回去。”而当我们今天正式完成了最后一章、大家都长出一口气时，办公室里突然有人无端端地说，俚镇这时候应该已经是夏天了。这时候我们突然理解了托奥涅，理解为何俄列亚曼中没有任何吸引人的风光和景色，托奥涅却只是见了它一眼便会念念不忘：哪怕那只是一潭死水，但只要是和自己所在的囚笼无关的地方，都会不由得叫人流连忘返。人便是如此这般的事物，总是被自己之外的事物所吸引。两年的时间，我们最大的变化便是成了和托奥涅一样喜欢感慨万事万物的人。

如今看来，我们努力了两年，走访在所有我们能走访的人后，我们依旧没有找到进入俄列亚曼的方式，没有得到任何一个关于俄列亚曼的真知或是真理。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两年的时间里，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无用功而已。但那又如何呢，一个活生生的人过去的故事再怎么单调、干瘪也是值得让人留意以及书写的，毕竟生命本身就是一件值得注目的事。更何况在此我们完整地目睹了至少三个人——托奥涅、白鸽以及汉——的生命历程，这便已经足以让我们付出时间去记录了。因此，对于我们没能挖掘出更多的俄列亚曼残肢这件事，我们毫不遗憾。这听起来或许是个借口、是个以遮蔽我们低劣能力的遮羞布，但对我们甚至托奥涅来说，迷茫和困顿才是人生的常态，世界的答案除了42外便只能是不知道了。更多的倒也不必再说。毕竟对于那片灰色的、名叫俄列亚曼的土地来说，或许不曾真正地目睹和踏足它，才是一件最值得庆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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