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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丨群鸟起落时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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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俄列亚曼冬日的第四日,天气:忘了

-----正文-----

我没找到拉夫尔的时候命运就找上了我,亦或是在命运找上我的时候、我却未能找到拉夫尔。如上的话并不意味着一旦我找到了拉夫尔命运就会在原地消亡,拉夫尔不是锚点,他只是一个短暂的指标、一个正在履行的承诺。我将他和命运搅和在一起谈论全然只是因为我无法忍受一个已经开始履行的承诺无法被完成,这对我而言是一种背叛,这背叛大到以至于当无可动摇的事物碾过我时,我也依旧要喊出来。

仅此而已,我都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我要说的是我又迷路了。分明我是按照白鸽所说的道路在前行,但我所行过的地方的景色仍旧愈发地奇怪了起来。我开始看不见石子路乃至于所有的石子,看不见树木以至于所有的野草。回望过来时周围只剩下了一片荒芜,这变化快速而令人措手不及,无力停止这样的变化也无能面对这样的变化——我上一次经历这样快而剧烈的转变,是某天我蓦然回首时赫然发现,我已经成年了,并且已经深陷在成年人种种鸡毛蒜皮的琐碎里,绝无任何脱离的可能。四周静悄悄的,地面看上去像是巨大的毫无任何裂痕的巨石,但当脚踩在其上时,大地给人的触感却是柔软的沙地。一道看不见尽头的、缓慢的溪流破开了这优美而古怪的空间。溪流是窝在、镶嵌在土地间的蛇,它规律的扭曲是它前行的脚步。在一个扭曲的弯道间有一个黑点,那样突兀,那样不自然,仿佛人造,也确确实实是人造的。规整得仿佛人造的自然和突兀得仿佛浑然天成的人造物,难说是谁打破了谁,总之我已经站在了那黑色的人造物前,在我反应过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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