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 · 同尽

-----正文-----

“我不能跟你走。”她平静，而决然。

“哦……”带着些许失落。

“对不起，让你失望了。我还是放不下过去。我刚才想了很多，也一直犹豫着，不知道该怎样选择。但我终究还是下定了决心。

“我真的无法忘却那些伤痛，想到师父师母，在我的生命的深渊中给予我光明与希望，我能就这样置他们于不顾吗？我能就这样随随便便地放下过去吗？

“师父后来给我讲过他带你去凌山的事，也提到了你们之间的约定——也许他当时没说清楚，但他的意思是以一种光明正大的方式，就像当年他们师兄弟之间那种开诚布公的、决斗式的方式，而不是像你我这种暗杀。他完全没有料到故事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关于他自己的部分，他只说也许有一天他又会不告而别去进行另外一场战斗，但事实却是生命终结于睡梦之中，而且还连同他一生挚爱的妻子。

“我不知道他的在天之灵会不会原谅这种行为，暂且算是违反约定吧，但是我知道，在我的有生之年，我绝对无法原谅之。如果我真的跟你走了，我会愧对师父师母，也许一生也无法真正安心。你愿意这样吗？”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会强求。选择权在你手上，要怎样处理，一切都听你的吧。”护卫说道，“不过我倒是还想辩解一点：如果我真的采取光明正大的方式，我大概这辈子都实现不了复仇的愿望了。而且我当时本来是打算继承父业做一名杀手的，还沿用他的名号，就假装是‘影’这个杀手沉寂三年重出江湖，并且重振煞影，而中间的事谁也不知道。但是遇到你让我改变了主意，我亲眼见到我毁坏了一个幸福的家，以及给你带来的痛苦；由此而推及其他那些被破坏的家庭，会有多少人妻离子散，从此流离失所，抑或是伤痛难平？世上需要保护的，远比需要毁灭的多。于是我便改行当了护卫。这大概也算是对你之前问题的回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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