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 · 矛盾

-----正文-----

有那么一会，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尘儿渐渐平静，可泪水却不由自主地滑落。

“为什么是你？为什么偏偏要是你呢？”尘儿抬起泪汪汪的眼睛看着护卫，“为什么啊？……

“我早就怀疑过是你，那时我还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但是我不敢肯定，我也不愿意相信这个结果！我想了无数种其他的可能性，可它们都被我一一否决。只剩下最后这一种，可我不希望它是真相！然而你终究还是告诉我了，亲口告诉我了……”尘儿又痛苦地低下头，内心纠结着。

“尘儿，”护卫柔声唤道，“对不起。”

他又靠近了些，小心地牵起她的手，他感觉她的手僵了一下，却终究没有抽回。

“对不起，我当时真的不知道是你。就在与你初见的那天夜里，我……

“本来我是该走的，因为我记挂着想再见你，便又留了下来，第二天竟听说他是你的师父。我惊呆了，命运怎么可以如此弄人，安排我亲手杀死我喜欢的人的师父师母呢？我在附近转悠，可又怕你见到我发现这一切，只好小心翼翼地躲着。

“送葬的那天，我看到周围的人自发来送行，你在队伍的最前面，哀伤却不失礼节。我仍是不敢露面，只是躲在一棵树上，看着你们越走越远，待无人注意，又溜到下一棵树上，悄悄地跟着。

“等到仪式结束，众人纷纷散去，而你却没有走，伏在碑上哭泣。我依然是在树上看着，几次都想冲下来抱抱你，告诉你一切都会过去，毕竟当时我也已经经历了整整三年的孤独，终日只是一个人在凌山上练功，有时下山走走，在热闹的街市中反而更觉得伶仃愁苦。直到遇见你，我才觉得我和这人间终于有了一点联系，而你又像下凡的仙女，似乎转眼间就将离我远去。你知道我有多想下来安慰你吗？可是我没有勇气，我真的不敢告诉你实情，我怕一旦说出口，你就会永远地离开我，不会再看我一眼。说我胆怯也好，懦弱也好，我真的不敢做出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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