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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四

傅子仁曾经好奇过周权的生意到底是怎么来的。毕竟堕胎医生不敢宣传意外怀孕的也不敢声张——大家都怕被联邦查到。

周权摸摸下巴：“啊，大多数顾客都是风俗行业的。但你要是问她们怎么找到我的，只能说其实大家都是在冒险。”

发现自己怀了孕的少女或者是因为还需要工作来养活自己，又或者是单纯的讨厌孩子。不管什么样的理由，她们最终都会选择打掉这个孩子。只是身处社会底层的她们几乎接触不到医生，更别提愿意帮她们做这种会掉脑袋的手术的医生。

就只能在每半个月政府定期进行的体检的时候，从被派来的一群医生里找出看起来最面善的最好说话的——这样就算被拒绝了也可以减少被告发的几率。

周权就是这样被选中的。是的，不是他选中了这些亟待拯救的女人，而是陷入困境的女人选择了他。

他当时只是一个觉得制度有缺陷，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的大四的学生，想帮忙却有心没有病例。他找不到病例，这是当时的周权最头疼的问题。

——虽然没有病例往往是好事，但以前的经历告诉他其实并不是医生没有病例，而是孕母们没有渠道。

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第一次操刀堕胎手术的对象，居然是在一次政府对从事风俗业的女性每月一次的例行体检上遇到的。

那天周权负责抽血，坐在体检队列的最后，因为前面还有很多复杂的项目，所以他等的有点昏昏欲睡，合上眼打算小小的打个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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