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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三

周权神经质地摩挲着手里的杯子：“你让我想想从哪开始比较好……”

他仰头去望着天花板，用一种有点发虚的声音开始讲述：“我得先从大背景说……”

傅子仁左手支着下巴，右手戳着杯子，看着周权。

周权：“因为三次战争和环境急剧恶化，人口锐减，导致了联邦对生育高度重视，因此严禁堕胎。政府不管你这个孩子是怎么得来的，是被强奸也好，未成年——她们不在孕役要求年限里——性行为意外怀孕也好，只要怀孕了，就要生下来。”周权说的很慢，好像在琢磨每一个词自己用的是否准确，“你可以说这个初衷是好的，为了增加出生率，挽救我们日益下降的人口。往大里说，为了避免人类的灭绝——”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但是，如果一个孩子来到世界的时候，其实是不被期望的；如果一位母亲，根本没有做好迎接新生命的准备呢？”

傅子仁喝了口果汁，垂下眼：“……那简直就是灾难。“

“这确实是一场灾难。”周权少有的没有反驳傅子仁用词夸张，反而附和地点头。“先不说那些极端情况，就算是那些做好了规划正常进行生育的家庭——生育带给女性的也不是所谓的恩惠与圆满，而是长久的痛苦和折磨。”周权说话向来简洁，现在反常的开始用一连串的形容词去修饰一个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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