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四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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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逐月 四年前，四年后。

又是三月二十。

此次到南京，照例先去玄武湖东北角娴月的墓上看了一眼，坟头已培了新土，我有点羡慕。她过得不赖，死了还有人念着修坟，不像我。但我这话又不太负责，因为不能就地自杀只为验看死后谁惦着我；就有，谁来告诉我呢？

况且今年今年也不错，不像四年前。

那年为堂主报仇，从童城奔赴南京，正赶上南方的不知第几场春雨，一路上都听人喜气洋洋称道这场“及时雨”。是很及时，我快马赶到一家客栈门口，刚刚好淋个透湿，到晚上又有些头疼，连眼睛也越发酸胀。这一酸我却放心了，也便开始感谢这所谓及时雨。因为自打那时别了汴启上路，我眼睛一直难受，原来却预兆了这雨。

第二天开始着手找人。当时不知道这已可算作最后一次行动，只是看似和头一回一样儿戏。要在石头城十几万人里寻出一个女人的来，叫作娴月。

汴启说从堂主尸身上的掌痕和剑痕推断是她所为，因为她的掌法内力都带着阴柔寒气，据说叫作绵冰掌。还说派人追查过她的行踪，只有一人见到她在秦滩河船上露过面，离得很远，稍现即逝。

但即便她没有在秦淮河上出现，我也恐怕要被人热情洋溢地介绍了去，因那里正是当地人第一得意的去处，据说夫子庙与青楼妓馆紧相临的，这种名胜不可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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