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6日，天气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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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扎克出院，已经是三个月之后的事了。那时候已经入春，又一年华盛顿特区的樱花节也开始了。出院的那天，实验室的所有人都来了病房。他们为他准备好黑色的西装，等他换好后，带着他开车去了城郊的墓地。

三个月前，在经过他的同意之后，布纳南博士就委托医院方替他火化了那个孩子……埃洛伊斯的遗体。尽管她还没有长大到应该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夭折，并且因为当时他还无法下床，所以到最后他也没能和她见上一面，但扎克还是坚持把这个名字给她。也因为他的病情反复，迟迟无法出院，所以葬礼一直拖到了春天。

从医院开车到墓地需要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布斯送他过去，他抱着骨灰罐坐在后座，布纳南博士也坐在他的身边。他们两人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看他时也小心翼翼的，似乎害怕他随时都有可能突然崩溃。

“你们真的不用这样。”车程过了一半时，他终于忍无可忍地告诉他们，“我或许改变了很多，但这也意味着我更需要你们用原来的方式来对待我，让我觉得自己没有改变。”话一出口，他就已经开始后悔了。他扭头看向窗外，不敢看他们的反应：“抱歉，我不该对你们说这种话。”

“不，扎克，你当然有权利把你的感受告诉我们。”布斯平静地回答道，两眼依旧平视着前方，握住方向盘的双手指节发白，“我们只是…我们和你一样，不知道应该面对已经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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