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问聂风：“人最好的朋友，不是只能有一个吗？”

-----正文-----

午夜零点的钟声一响，新的一年就算是已经开始，守夜的可以去睡觉，还在外面的人，也算是彻底没能在除夕前赶回去。

断浪嘴里低骂了一声。他这时还在酒吧街里，无处可去的年轻人聚集在这城市的角落里，用酒精、性、笑气，一切能麻痹自己的东西换一个不孤独的假象。断浪在这里，当然不是为了和那些他看不起的人一起发昏，而是来从这发昏的人口袋里掏钱的。

现代科技真是方便，收款码一扫，他再把货塞进男人或女人的口袋里，转身向舞池里的人群一钻，谁也不能再找见他。

他用的账户绑定的身份信息全是假的，这东西好弄得很，他甚至都不需要去办假证，上网随便搜一堆身份信息就可以。他从银行24小时营业的ATM机里把钱取出来，再将手机上的账户登录信息清空，今夜的一切交易就像没发生过，只剩下攥在他手里的钱是真的。

一晚上，三千块，够他家一个月的生活费。

真奇怪，刚刚他问人要不要买货，和人讨价还价时，表现得老辣又熟练，可现在他走在回家的路上，手揣在兜里，紧紧捏着那三十张红色老人头，掌心却开始不受控制地出汗，越来越多。到最后他不得不把手拿出来，将汗津津的手掌在裤子上随便擦了两把，手插在裤兜外面，避免将钱捏得不成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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