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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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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着聂风,问他说:“我的心意,你可明白吗?” ​​​

-----正文-----

那日之后不久,就是过年。

聂风在除夕当天和聂人王打了视频通话,跟他老爹说自己一切都好,报喜不报忧地说了许多,最后劝聂人王注意身体,少喝一点酒。

聂人王嫌他这个儿子优柔又啰嗦,却还是一一应了,让聂风少担心自己,没事儿和同学一起出去玩玩,别给他打钱,你爹还没有沦落到要靠别人养的地步。

他说完这些话,见聂风在手机上小小一方屏幕里,只是看着他笑,这个笑中,不免有几分颜盈的影子。聂人王心中生出一声多愁善感的慨叹,又立刻因此恼羞成怒,让聂风去跟同学玩去,他要去和段帅喝酒,赶人一样地率先挂了电话。

聂风看着回到聊天界面上的屏幕,无奈笑了一声,收起手机。他走出宿舍,站在走廊里,看向栏杆外。夜灯昏黄,留校的人本就不多,更何况今日是过节,许多人都去了几公里外的商业区,那里今晚有音乐节,路上冷清得不见人影。云南的冬也和煦,见不到一点雪花,以至于他身体温暖,心中却伤怀起来。在他的家乡,这时候第一场雪早早就应该下了。

过年,连工作也不用做。聂风一时有些后悔,为了省几百块路费,连年也在学校里过。小时候,他们一家三口在一起过年,颜盈总是将年夜饭做得丰盛,聂人王喝酒喝得满面红光,要用筷子蘸白酒喂聂风,聂风躲他,颜盈坐在一旁看着他们笑。后来颜盈走了,过年这一天再没人操持,窗户上的剪纸,一家团圆的年夜饭,除夕守夜的鞭炮,全都消失不见,只剩下早出晚归的聂人王。那段时间里,聂风甚至觉得走的不只是他的母亲,他的父亲也和颜盈一起走了,留给他的只剩一个陌生酒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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