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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春意还未完全延展，太阳落山后气温骤降，风呼啸着，刺骨寒意裹挟阿木尔穿过黑夜。

晚饭已接近尾声，阿木尔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才进去。他若无其事地在火炉边坐下，拿起刀准备去切牛肉时，虎口挨上狠狠一敲。

忍住疼，他放好刀，颤着手去捧边上的碗。碗里头装满奶，纯白无瑕，还冒着热气，一饮而尽后，阿木尔迎来意料之中的责问。

“外头风大，我说过不许到处乱跑，”苏合沉声，面色阴晴不定，“今天回来得晚，去做什么。”

“阿爸，我......我......迷路了。”阿木尔目光躲闪，支支吾吾地解释。

偷跑出去前还知道把羊赶回来，这话想必他自己也不信，苏合没有拆穿他拙劣的谎言，也没有追问。

“你要是还叫我一声阿爸，就把我和你说过的话记住，别让我总是重复。”

“知道，不会再有下次了。”

囫囵用完晚饭，阿木尔收拾桌上摆放的餐具，拿到外边清洗干净。

等他重新摆放好餐具，许久没开口的苏合又催他去换下外边这件袍子，阿木尔不解，从袖口、衣襟、下摆，一一仔细检查过去，“我今天刚换过，没弄脏。”

“出门一趟该不是把鼻子冻坏了，身上有味，闻不到？”

话音刚落，阿木尔揪起衣领，鼻息钻进一抹陌生又熟悉的味道。

不同于日常接触的牛羊马和青草泥土，如果非要他形容，大概是鲜血淌过雪间山林，极致浓烈后，极致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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