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日曦光里他人睁眼，起身理好耳边鬓发，推开折扇眼波流转。

-----正文-----

成燕婉的确天生就是该吃这碗饭，师父去了不久，有人担心成香社就这么没落了。

可事实呢？

不到三年他就领着成香社唱进了剧院，有了一个响当当的名号：

小香兰。

香兰是他师父的艺名，戏迷愿意给他这样一个称号，足以证明他的实力。

外人是捧他，戏班子里老人是敬他，可有一点，他自己琢磨来琢磨去，始终迈不过去这个坎。

什么坎？

还是那个坎，他怎么才能是娘娘呢？

是，他学的了娘娘的一颦一笑，可那终究是学，那娘娘到底该怎么个爱？又怎么个恨？

他不知道。

他学不出，无论他怎么学，都学不出他师父的那个劲儿。

娘娘究竟是个什么模样？谁见过？你见过吗？

谁都没见过。

他唱了几千次几万次娘娘，可没有一次是真正的娘娘。

那他怎么就是娘娘呢？

有没有法子？让他变成娘娘？

答案是有法子。

这个法子，来自一个前朝没落的举人。

大清没了，谁还认什么举人不举人。

自此穷困潦倒，更别提这位前朝的举人还沾了大烟。

他的法子，不过是一幅画。

画上有娘娘，颔首拈花，回眸是眼波流转，百媚因此而生。

这画的不是娘娘还能是谁？

画是死的，可画的人却像活的。

如此精妙绝伦的技法，却也只卖三块大洋。

他画的再好又能怎样，不过是一个前朝的举人，不出名，更不什么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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