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18

-----正文-----

周衍说不想去他的车里，他们进了教学楼，有一间空置的教室，孩子们可能在别的地方上课。这会儿是一个人都没有的，他俩随意拉开椅子，坐下。

像是还在读书一样，他们正对着讲台和黑板。手边是零碎的纸笔与玩具。

桌子上有许许多多的刻痕，还有笔划，或者是些去不掉的胶，都是经年留下的旧伤与污垢，童阳开了许多年，到处都是岁月的痕迹。这也一并勾起了周衍的许多回忆——他看见钟嘉庚坐的那个位置，桌面上用小刀刻有自己的名字。

他上课无聊划的，因为过于用力，刀歪了，割伤了手，血流了很多，指根处到现在还有伤疤。但其实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口，早不值得一提了，只是不知道为何会想起来。

钟嘉庚看着他，似乎有很多事情没有解释清楚，钟嘉庚也不明白周衍有什么必要跟自己来讲，他是有些自私的，就是想听周衍说。

周衍果然问了：“你要听我说什么吗？”

钟嘉庚冠冕堂皇地说没有。

“你知道我在这所福利院长大，这种事很好查，只是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查我。如果是以前，那还好说；现在你有什么理由呢？我们没有关系了。”

周衍的语调一如既往的柔和……或者说是平缓，没有任何攻击性。他从不让自己变得特殊，一直是平平淡淡，泯然众人的感觉。他不觉得自己值得被关注，也不想被关注。这会让他觉得压力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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