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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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谢清嘉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索命的梅花图画到第六十九幅，他渐觉下笔艰涩，紧咬下唇，狠命用力勾描下去，一寸寸皴染出梅花血痕，待到大功告成，疑惑地举起手臂一看，只见自己的手从指甲开始泛白，宛如被暴雨冲刷后的鹅卵石，手臂血脉则清晰可见，像尊玉雕的观音像，因年久生潮，自内部开始皲裂。

再忍住眼冒金星，定睛细看桌上的画，竟分不清梅花颜色来自点染，还是来自这半条手臂中的鲜血。

谢清嘉没工夫为自己伤感，他重重跌坐在椅中，沉吟：我的血还够画几幅？

如今他的命是珍贵资源，得省着点用。

谢清嘉不得不调整计划，暂时停止作画，毕竟要杀亲爱的表哥，需要全力以赴。

好在这些日子晋王和郎千里不知中了什么邪，都有意驱赶他身边的闲杂人等。晋王将被册立太子的风声已经传了出来，色中饿鬼们再急也得忍着 ；郎千里则是神出鬼没，专门套人麻袋打人黑拳，恩客们重伤在床，自然无力寻欢。

谢清嘉得了清净，便一心一意准备起来。

有些事他不曾和洗墨细说，说得太清楚了反倒不好，只调笑道：“眼下这情况，莫不是‘妻妾争宠’？倒叫我后院不宁了。”

洗墨红了眼圈，垂首不语，半晌才闷闷道：“这种日子过到哪天是个头呢？”

谢清嘉顿了顿，认真望着他，低声道：“快结束了……可是我一走，你一定会受到牵连，我不敢说自己护得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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