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闭上眼睛，低下头，慢慢地把脸颊埋在掌心里，过了好久才回答：“我等你好久了。”

-----正文-----

月底的时候整个编辑组组织了一次聚餐，李兆阳这半个月忙得快要颠倒过来，这周终于阶段性收尾。他疲惫不堪，发自身心地不想参与无聊的聚餐。

他又在犹豫。那次去书店之后本想再抽出时间和殷展聊聊天，但又不巧地立马投入到加急的工作中，偏偏就和他陷入奇怪的疏离中。李兆阳想着趁着聚餐气氛好一些，或许可以和殷展多少缓解一下这没缘由的尴尬。就连叶絮也少见地催促他一定要来参加。

李兆阳晚上加完班已经十点多了，他累得要命，在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洗脸，镜子里的自己下巴都是胡青，头发长得遮住了眼睛，狼狈又憔悴，凑巧今天穿的高领毛衣和裤子又是一身黑，看起来像是个无声游荡的幽灵。李兆阳找到之前出差回来随手放在单位的洗漱包，小心地整理了胡茬，把过长的刘海向后梳，终于显得精神了一些。想到等一下会见到殷展，他甚至还喷了些香水——虽然只是买洗面奶送的，他自己都说不清是什么味道。

李兆阳赶到餐厅的时候，组员醉醺醺地倒了一片。

居酒屋的长椅空位不多，李兆阳和主编打过招呼，就坐到殷展旁边的位置上。

他似乎是醉意最浓的人，红晕在他脸上蔓延开，他双手抚着脸颊，略带痛苦地闭着眼休息。李兆阳手肘支撑在桌面上，托着下巴侧过身看着他，另一只手抬起来，拨弄着殷展额前凌乱的头发，露出他好看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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