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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季)第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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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蛋羹

-----正文-----

白日里无限繁华的龙胆京,随着月亮的升起,也会慢慢安静下来,街上的叫卖从此起彼伏,到零星几声,再到完全不见,各个铺面灯火依次熄掉,关上大门,再加一把粗木的门闩,远望过去好像一列星星渐次地灭了。

然而,我的一天却由此时开始,系起月白的围裙,备齐暗花的碗筷,擦净乌木的柜台,从天井的石槽里打来清水,倒进陶制的砂锅,当白米粥的香气随着咕嘟咕嘟声一起飘满店里时……远方的梆子总是准时传来第一声初更。于是我便吱呀呀地推开木制的拉门,不早一秒,也不晚一秒。

开在太阳下的店很多,在月光下的却很少。但其实,夜晚的人们也总是要过他们的人生。更夫、酒女、赶路的客商、夜行的侠客、独来独往的杀手、不便见光的黑道……都常来照顾我的生意。不少成了熟客,就算白天在外头遇到,也会亲切喊我一声“老板”。

你问看着他们来来往往,是不是见过很多有趣的人生?

嗯,你看我手中的萝卜,切成半透明,极薄的一片一片,我看到的人生,也大抵像这样,只是那么一片切片。如果写成故事,一顿饭工夫便可读完。

什么?你让我说一个故事来听听?

饺子?火锅?杏仁豆腐?

哦,那些你都听过了么?抱歉抱歉,人年纪大了难免记性有些不好。

那么讲一个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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