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呢

-----正文-----

11月24日

街道经过暴雪席卷已变得冰冷而洁白，我告别了又一个成日坐在出版社内审判文字生死的美丽妇人，径直走进呼啸的风中。橙黄色路灯的光芒撒了一片，消融的积雪汇聚在地势较低的坑洼内，好似天然一滩湖泊，伴随行人脚步水位线骤起骤落。

我格外注意着脚下，以防不经意玷污这双仅存的长靴。可惜满地的积雪与脚印实在称不上什么风景，于是我的视线逐渐转移到地面上除了洁白之外的一切——一枝被踩烂的玫瑰、不停摇晃着的狗爪、流浪汉手捧着的热面包与薄棉被，还有，莫里森。

呆立在原地盯着那块汽车旁的驼灰色，我看到莫里森仰面朝天的躺在泥泞之中，额角褐红色的血爬满半张脸，一枝枝玫瑰散落在他的手边，花瓣融进雪地，就像是有人打翻了他如试剂瓶般载满血液的身体。

周围小声的讨论与不休不止的鸣笛交缠在一起，汽车主人对着话筒呐喊，几个路人放下包扶起了莫里森。我想他应该伤得并不算严重，却忍不住又走近了两步。

忘记多久之后，救护车轧过雪地，莫里森上车前忽然看向这里，他的脸因为血迹模糊不清，只有眼神闪亮着，他转头对旁边的人说了几句，然后钻进车里。

接着救护车启动，行驶，拐弯，最终停在我身边。车厢内有个人猛然探出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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