潦倒的生活。

-----正文-----

桑克瑞德回到家时满身酒气，摸着黑倒在客厅的沙发里，没了动静。

半小时后他醒来，头痛欲裂，昏昏沉沉地为自己倒了半杯水，仰头灌下。手一松，杯子骨碌碌地滚进黑暗，不知去了哪里。他蹲下身摸索，但全身乏力，最终只得晃晃悠悠地跪在地上喘息。

他哆嗦着摸出手机，屏幕亮起，凌晨三点。

他抿着嘴唇，打开手机，垂着头发了片刻的呆，点开某个网页。

露骨的影片在屏幕上反复播放，黑暗里唯一的光源混乱地闪烁。桑克瑞德划了几下，随便点进一个，将手机丢到一边。

压抑的喘息传了出来，低沉而淫靡，伴随着极轻的嗡嗡声，他在这样的伴奏中再次闭上了眼睛。

他不知自己在梦中还是仍然清醒，耳边是杂乱的响声，他攥紧衣角呻吟。

他挣扎着想要脱离，睁开眼时感到额角布满冷汗，他用袖子擦了擦。夜晚的天在城市杂乱的灯光里泛着灰，微冷的风吹进屋里，他的眼神从未关的窗户里飘出去。

在鼓噪的耳鸣声中他分辨出另一种声音，轻微的、舒缓的，宛如情人的呢喃。他还没有回过神，愣愣地看着屋外路灯照在窗沿拉出的影子。

直到那声音愈发清晰起来，他才循声望去，手机屏幕倔强地亮着，声音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他拿过手机，屏幕里的主播没有露脸，披着宽松的衬衫，下摆盖住了半条大腿。他两腿放松地交叉，抱着吉他却几乎不弹，只是轻声哼唱，偶尔拨动琴弦蹦出几个低沉的音符。像是某种方言，他听不懂，但觉得十分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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