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旧账

-----正文-----

在经历了五天的恢复之后，举办庆功宴时，莫关山身上的淤青已经消散了大半。

贺天将他带到自家的大浴缸里泡了好几次热水澡，一边泡还一边替他按摩：“还痛吗？”

“不是很痛了，就是……后背不大舒服。”红发拳手软绵绵地翻个身，露出有些发紧的背部：“肩胛骨往下的地方，总感觉紧绷着，舒展不开。”

“肌肉疲劳了，下星期带你去找罗师傅吧，让他帮你松解一下。”望着这具美丽的、张弛有度的身体，贺天忍不住伏上去轻轻一吻，随即伸手抚到他懒洋洋的面庞上，指腹从他带着浅浅青紫的眉弓划过：“脸上这些呢？……要不要擦粉掩盖掉？”

话不到三句又露出促狭，莫关山绵长地呼吸着，半晌掀起眼帘斜他一眼：“……你再取笑我试试看呢？”

“怎么能说是取笑呢？”贺天笑得不怀好意的，垂着眼吻过去：“是觉得你可爱呢……”

到了晚上，二人稍作修整打扮，西装革履地来到宴会会场。莫关山没有掩盖脸上的淡淡淤痕，就那样大方落拓地走到场内，神态自若。射光灯理所应当地在他身上汇聚，他宠辱不惊地立在光照之中，接受万众的瞩目，比赛之前的紧张与惶恐早已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有属于胜利者的淡然。

……真是能独当一面了。

立在不远处望着他游刃有余的背影，贺天不禁叹息，成熟固然是好的……只是需要付出代价。他难以想象莫关山在备赛期经历的心理折磨，那段时间里，他走得太远了，不看也不问，几乎是一无所知。有时候望着莫关山的伤痕，贺天会想，如果当初自己没有与莫关山闹别扭，赛前依旧事无巨细地为他筹谋、为他保驾护航，他会不会还像以前那样手足无措呢？像一只雏鸟，只能依偎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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