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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表哥的人际关系网铺得极广，早到小学同学，近到工作之后的同事们，前来参加婚礼的朋友坐了好几桌。

作为伴郎的杨祈和杨明朗跟在表哥身后默默挡酒，其中杨明朗兴致最高，喝得最多。散席的时候，他的身形已经开始有点摇晃，杨祈搀着他，跟异常清醒的表哥告别，没有再陪赵慧娟和表哥的朋友们回新房那边。

中午接到醉酒的乘客也少见，司机瞄了一眼两人，搭话：“你们这是参加婚礼？”

杨祈给没有着力点的杨明朗费劲地系着安全带，嗯了一声回应司机。

司机拐进主路，“后座没事。”

这句话杨祈没有回答，靠在椅背上松了松勒在脖子上的领带，想起什么，侧身给杨明朗也松了松。

被安全带固定住，杨明朗仰靠在座椅上，他扭着头问杨祈：“你什么时候结婚？”不等他回答，又自言自语一样，“你应该会结婚吧。”

说完又笑，酒喝太多了，他有点神志不清，歪着脖子看旁边的人好像是杨祈，又好像不是，他还是笑。

“我可真是个混蛋。”

“我可真该死。”

杨祈皱着眉，“不至于。”

杨明朗摇头不赞同他，“至于。”

“我太混蛋了。”他说，“我一直不愿意承认。”

杨祈看着他，低声问：“那怎么又忽然承认了呢？”

“不然能怎么办呢？”杨明朗眯着眼，试图看清前方的路，就用那样费劲表情说，“你和妈就在那，好像我做什么你们都不会怪我，就在那，我没办法，我才知道你也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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