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无聊的对话

-----正文-----

这是大齐皇宫内一座不起眼的建筑群落，虽有宫人按期洒扫，却始终被掩映在古木森森里，人迹罕至。

武安侯与齐天子在此会面。

姜望心虚且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按道理来讲，对一位精于声闻之道的神临而言，想要不发出声音本无需如此小心翼翼，何况姜述既然让他来这个地方就必然做好了准备。如果一位霸主国天子、国境内的超脱在皇宫内连这么点掌控力都没有，那姜述也不需要继续坐镇齐国了，这东境内怕是要上演一些怀帝旧事。

所以我们几乎可以如此断定：姜望并不是因为要和姜述见面这件事本身而感到心虚的。

武安侯挑开了门帘，在一片落针可闻的寂静里越过草木荒芜，慢慢走入偏殿中。

但很明显，等他的人却很从容——武安侯步履前方的书房中传来带着隐约笑意的声音：“武安侯今天怎么来这么晚？”

是姜述的声音。

姜望推开书房门，和站在书架前摆弄笔墨的姜述迎面相对，随后故作若无其事道：“路上有点事，就稍微来晚了。”

姜望虽不通兵法，但在和姜述聊天时一直很懂要占得先机的道理，往昔在朝堂上不敢先开口，但既然这是在两人独处时，自然也不会有这么多顾忌。姜望立刻把握住了难得的大好时机，稍委屈道：“您不会怪我吧！”

姜述忍不住笑出了声，于是武安侯就这样大着胆子直观天颜——在私下里以另一种关系相处时，姜望并不如何愿意叫他陛下，最多也就在心虚时下意识叫一个“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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