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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4.

“你的情况看起来确实好了不少。”

“有点起色，”乌行雪斟酌着说道，“我好像想起了一些东西……梦到的。”

“虽然不一定是真实的过去，但是恭喜你，你开始去接受它了。”

“接受？”他顿了顿，否定了这个说法，“没有难以接受，只是不小心弄丢的……一些宝贵的东西。”

“大概是有一个契机，我是说，中国人传统意义上被称作‘锚’一样的人或者事。”

詹斯一边说，一边在纸上写了几个字，然后他看向再次沉默下来的患者。

有时他会觉得，乌行雪是个非常难以被定义的案例。

他第一次来到这里时，尽管看上去格外狼狈，但眼睛亮得惊人。

他一看便知道他是经历了什么，忍不住放慢语调问道，需不需要报警。

乌行雪摇了摇头。

出于条例，他尊重人们的一切选择，他用尽自己一身本领，但乌行雪每一次来，还是不可避免地陷入更为长久的沉默。

他的病案本上记录过无数个专业名称，后来又通通被他划掉，他告诉乌行雪，其实他的症状非常轻微，如果能避开那些刺激的源头，情况就不至于恶化。

乌行雪要求他每次开一些药物，他无意间得知，最早要求乌行雪进行治疗的其实是他的父亲，而他只是个旁观者，无权干涉他们的所有选择。

三年以来，就像一个约定俗成的流程，一年前乌行雪告诉他，不需要再使用那些副作用极大的药物了，他松了一口气，同时心里却更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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