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足够了。

-----正文-----

08.

姚青不算什么老师，但讲题的水平当个家教辅导下作业还是绰绰有余，毕竟这业务他从初中就开始熟练了。

他和大多数男生一样擅长数学物理，可能算有点天赋吧，但更多是因为日复一日的刷题。

无数个夜晚他坐在他房间的角落里，点一盏小台灯，高度只够他屈膝坐下的桌子前，写那些枯燥的习题，窗外有汽车鸣笛，店铺里客人人来人往，时不时还有讨价还价的尖锐人声。姚青坐得笔直，面不改色，抹去断掉而晕染开的墨水印迹。

姚红总是给他端一杯牛奶进来，并看着他喝完，却再也没离开卧室。她就坐在床上算账，将计算器按得啪啪响，算一会儿又抬头看姚青，复又满意低头做她的事。

姚青没觉得环境多么令人难以接受，却觉得那如芒在背的目光灼烧得他胃疼。

有一天他终于说，姐，我不想喝牛奶了。

姚红把眉毛挑得老高，“又怎么了，阿青，你学习这么辛苦，应该多补充点营养。”

姚青抿起嘴，他的刘海有一些长了，扎眼睛，也遮去了那些莫名情绪。姚红抬手想要给他拨弄开，被他轻轻偏头躲过。

“我不喜欢喝，你喝吧，姐，你也辛苦。”他说得认真，眼睛一眨不眨。

姚红却只是好笑地摇摇头，掰着他的头不由分说地露出他的光洁额头，“牛奶都是爸给你买的，昂，姐不辛苦，别辜负爸的心意，你呀，现在好好学习就够了。”她的脸酷似姚青，却比姚青眉眼长得更开，五官挺出挑，但是肤色暗沉，有一些雀斑。晒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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