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白怎么就不明白呢，刘赫不是他的初恋，他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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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六点半，又是没到探望的时间，黄朋就去了医院。但他不是去探望刘赫的，这些天他成天过去“巡逻”似的，他也知道刘赫其实很不耐烦，大家都忙着呢，刘赫跟艳子一样，都是不说有多么争分夺秒，也总把时间和精力大多运用在“有用”的事情上的那种人。

平衡工作与休闲，可能真是件技术难度挺高的事儿，最近这几年除了好运持续庇佑，黄朋自己也清楚，他似乎总跟这些身边的朋友相比起来，是有点儿不务正业的那个。

黄朋是来医院看望萧白的，萧白还在昏迷当中，他没想跟萧白的主治医生聊，就进来坐着看了看，然后就这么静坐着了。

其实，无论是用哪个精神分析的流派去解析自己的梦，黄朋都知道，至少昨天晚上的噩梦的主角并不只是刘赫。他很不想分别，他第一次意识到了死亡的永别，但梦里顶着刘赫脸孔的人，是萧白。

那些血，那些伤，那些恐惧也不都是刘赫，大动脉破裂的是刘赫，手冷了的是刘赫，但那个被他伤残致死的人，仍然还是萧白。梦中萧白只顶着一张很不协调甚至诡异的刘赫的脸在与他做爱，他那么的轻，那么的柔软，连呻吟声都那么微弱。

黄朋承认，哪怕是枪击的发生，他除了对好友濒临死亡的恐惧甚至是恨，以外，他其实对刘赫的那些压抑下去的愤怒和恨意也在梦里得以体现。他不只是眷恋着不愿意分离，不只是可能总想躲回到最舒服的亲密关系里去，他其实对刘赫的攻击是被压抑的，不愿意面对和承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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