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都是走向另一个人的背影。

-----正文-----

“他这样……还活着吧。”

不可一世的长发青年目不转睛地看着舱体里垂眸的少年，放轻声音。

如果，他那颗糜烂且沉寂了百年的心，还能传来声音。

困在实验缸里的少年栩栩如生。没得到答案的忧忧仔细地端详着，不肯放过一点细节。又害怕看出什么端倪。

“哦，活着啊，怎么不算活着呢。”旁边的研究员7号言之凿凿。

长发青年不易察觉地呼出一口气。这段等待是世界上最漫长的几秒钟。仿佛有人勒住了他的呼吸和思想，让他在幽深的黑暗无尽下坠。

原来空气还有温度，世界还有颜色。他放平呼吸，傲慢和怨忿再度回归。

怎么不算活着。7号心想。这种低位体没有自我的资格。只要没有绞成肉浆，换个心脏，修修脑干，都一样的。

*

他们的对话透过舱壁和水波，隐约传来。

“……它为什么，在这里。”

这下，它终于听清，也终于确定。来人就是它纠缠不清的老客户。

它想要做出点回应，可中枢神经被折磨得麻木，一时连最轻微的动作都无法施行。否则他根本无法从那种等级的疼痛中维持住而不崩溃。

没错，崩溃是击穿人格边障最简单的方式。

下位体心中隐约有一些愧疚。

可能在场只有它听懂了这个问句。虽然它不知道那个当时明明蒙着眼的主人，是怎么把它认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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