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育他们的“巢厢”里没有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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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育他们的“巢厢”里没有镜子。复制体不需要镜子，因为他们有一样的面目。

31号醒了。他在玻璃杯的反光看到自己苍白的面孔。

这不是那个干净无暇的少年。他脸孔的每一个沟壑都浸润过激狂的肉欲和恐惧，以及过后的厌倦和劫后余生。

而那个闹钟精坐在他边上，节奏单调地拍着他的后背。

“我……是怎么了。”

小少年眼神闪烁了一下。【精神侵蚀。】他放下手。【我查了记录，这是复制体常见的一种症状。为了将预设的人格和克隆体‘粘合’起来，技术上仍然有问题。更不用说……】少年微微皱眉。【复制体似乎有不可避免的基因缺陷。】

31号促狭地笑了一下。

“难怪他急着摆我上桌。”他揉了揉被敲过隐隐作痛的后脑。“但你办事……每次都这样直接么。”

小少年眨了眨眼。【直接点有什么不好吗，直接挺好啊，能耗最低效率最高。】

31号无言以对。他很怀疑这个偷电电器有没有基础的价值观。

【偷电怎么了？浅薄的人类，偷电是一门伟大的艺术！】男孩叉腰。【好了，我看你已经恢复了。今天轮到你替我上班。我可不是白捡你回来耗电的。】

“上班？”31号从没想到“工作”还会和自己有关，就被男孩推起来，塞过面具和铭牌。

【对啊，用我的电，就要替我上班！昨天可累死我了，比平时增加了三个小时四十四分钟的工作量，今天一定要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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