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

-----正文-----

孟子文倚在小巷的墙壁上，借着微弱的亮光擦拭着手中的枪。冬日的黄昏很冷，即使穿得不薄，他仍能感受到墙的冰冷透过大衣，渗进他的骨子里。

他对面站着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男人。男人戴了墨镜，头发很长，垂到肩上，脸上也胡子拉碴的，嘴里叼着根没点燃的烟。他穿了件长款的防风衣，整个人裹在黑色里，手里也没闲着，正摆弄着一只打火机。

“去喝一杯？”男人终于点燃了烟，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白色的烟雾。

“不了，我晚上有事。”孟子文拒绝了男人的邀请，他把手枪放回上衣里，拉紧了衣服。

“我怎么不知道你有事？”男人的尾音上挑，带了些戏谑的意味，“哦，我忘了，是你弟弟今天要回来吧。”

孟子文没有说话。他盯着脚下的路，巷子里的路面不太平，凹陷处积了水，已经结冰了，看着雾蒙蒙的。

“你弟弟快毕业了？”男人却自顾自说了下去，“反正好久没见过他了，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嗯，搭档？”

“那还是算了。”孟子文的脸色沉了下去。他把脚下水面上那薄薄的一层冰用鞋底踢开，发出微小却尖锐的破碎声。

“开玩笑的，知道你舍不得。”男人笑了笑，抬头看着东边的天幕，夜色慢慢沉上来，将湛蓝染深，已经能看到几颗星子。

夜晚到了。

孟子文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他正欲离开，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走到男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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