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理当爱你。

-----正文-----

一人走到十字路口，被红灯拦住。旁边的路人被不自觉吸引了目光，那人背着一只琴箱，身材高挑，落雪天也没穿太厚，一件皮夹克显出宽肩窄腰，下身两条劲瘦的腿，马丁靴裹到小腿，一身爽利干练，倒是脖子脑袋那粗毛线的围巾绕了一圈又一圈，松松垮垮堆在那给这人捂了个严实。

看身材像是男性，但围巾遮住那人半张脸和胸口，只露着一双宽厚柔顺的眼睛，像无辜而无知的羊，弯眉也是温和略带哀伤的弧度，额前与颅顶的头发在脑后扎了个丸子，翘起来的一点发梢卷曲，应该是烫过的，围巾缝隙中偶有发丝露头，看着应该是半长发，像是女性。

当那人拉下围巾，露出面容后反倒更令人疑惑，那是一张忧郁哀愁的脸，说是男性过于柔和，说是女性，其上的棱角也不容忽视。那人口中叹出的气遇冷便成了雾，使样貌模糊，发丝肩头覆了薄薄一层零星的雪……像在雪中走向下一个草场的牛羊，安静而沉重。

绿灯亮起，这场短暂的相逢以熙攘的人流作别，那人缓步走着被落在后面，那人似乎知道该去往哪里，却又像是迷了路。路人隐约听到那人开口，声音低沉得像易被忽视的贝斯。

是男性。

“我接到杀死你的任务。”程乌按了下蓝牙，与一个不在场的人对话，说出这句话时他依旧是温善，如同神父面对信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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