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该死的，满足他的一切愿望。

-----正文-----

拜里斯·费恩死了。

他在联邦监狱里自杀，狱警把情况报告给雷戈，雷戈吩咐他们将尸体运回来。

现在，他唯一的兄弟就这样冰冷又毫无生气地躺在他空荡荡的卧室地板上，像一只被冬日冻死的兔子——闭着眼，张着嘴，身体一动不动，以他最喜欢的方式嘲讽整个世界。雷戈·费恩坐在他身边，眼神空洞地当他的唯一观众。

落地的窗帘被风吹起一角，让昏暗了一天的卧室照进一丝阴沉疲乏的光亮，接着狂风肆虐起来，夹带着沙尘与树枝在窗外横行。石子敲打玻璃，百叶窗飒飒作响。不需多时，这间屋子就会叫吹进来的雨水和冷风灌满，但雷戈没抬一下眼，只是直勾勾地盯着拜里斯的尸体。

他安静地坐在那儿，听不见外面的一声声惊雷，却没落下一句拜嘴角里发出的嘲讽；看不见刺到他眼前的闪电，那个拜一直想让他看见的世界却清晰可见。

尖锐，瑰丽，无畏，与所有的道德文明截然相反。疼痛在空气中凝结成丝，如遍布在黑暗洞穴里的血色蛛网。

断线的雨珠噼啪不断地砸向土地，掀起腥湿的泥土味。雷戈依然一动不动。

他想他一直看得见拜的那个世界，尽管他一直告诉拜他不能。他不想看见，因为每当眼角向下，他不仅瞥见绵延的苦难与绝望，他同样瞥见可怕的自由与堕落。他让自己沉浸在维护律法与秩序的正义里，就像拜沉浸在打破它们的快感里。他们都可以在一天的时间里犯下宪法禁止的所有罪行，但他一手造出的弗兰克斯坦却从不明白快感并不等同于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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