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顾一切地踏进去，为了奔赴那朵只于午夜在水底开放的花。

-----正文-----

“你真正的名字叫什么？”

“我？我怕你不会念。”

“我努力。”

“周昙。”

“昙？那是什么？”

“一种花，它一生只在午夜开放一次。”

法比安用陌生的东方口音念着周的名字，周静静地听着，连他也久违了。不过法比安说得很吃力，音调不准。

周纠正了他几次，看他很泄气，于是索性凑过去亲吻他的嘴唇，好叫他住嘴。周吻他，好像吃某种糖果似的，舔一下，再轻轻咬一下，再舔一下。

于是他们又滚到一起去，像他们在一起的每个夜晚。

法比安后来查过那个字，他翻阅了很多典籍，问了从东方传教回来的使者。他知道，那是一种极其难以栽种的花，这种花只开几小时，观赏它便需要特地留心它开花的那一晚，错过便是错过。

夜，是蝙蝠，是恶灵，是魔女，是沉黑的江，汹涌的黑色的江水，他不顾一切地踏进去，为了奔赴那朵只于午夜在水底开放的花。

好在他如期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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