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肖

-----正文-----

你从皮夹克的兜里小心掏出三枚硬币，掐紧硬币的指尖停在投币口，犹豫到底要不要把它们丢进去。

“都说了现在是移动……”身旁蓝紫色头发的男人蓦然止住话头，大热天还戴皮手套的宽大手掌拢紧你的手，把那三枚硬币塞回你的前兜。

“现在是移动支付，看好了。”

他敲击着贩卖机的屏幕，手腕上的佛珠和手表一起叮咚作响。只刷了下脸，自动贩卖机就听话地咕嘟咕嘟滚出两罐汽水。

你蹲在机器前，心想这种系统总用在严密的实验室，现在竟然可以深入生活了。难道屏幕那头的你们，正在被监视吗？

“支付成功。”

冰冷无情的机械女声从机器里冒出来，吓得你一哆嗦。

“喏。”

毫不讲理的男人弯下腰，把透心凉的易拉罐贴在你脸上，一下就唤回了你的思绪：“还发呆呢？一台自动贩卖机看了多久了，下回带你见见大的。”

“凌肖，它，”你压低声音，指指这台机器，“它会监视我们吗？”

你的眼神实在太真挚，他沉默片刻，索性提起你的衣服领子，将这件大号的皮夹克盖在你头上。

正午的阳光太刺眼，蒸腾的暑气从柏油路漫上来，几乎淹没城市。反正街道上没有行人往来，没人惊异穿皮制品的你们俩。

两个怪人便这么走在炽热的路上，被外套遮蔽了视线，你只能看见自己的脚尖。凌肖自然地揽过你，方便带你进一步行动：“现在它看不到你了。还有，一会衣服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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