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是没狠得下心，还是给人盛了满满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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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还是没狠得下心，还是给人盛了满满一碗。

照这么吃下去，都不用等到年后，大年初一就要跟他没关系了。

男人显然也看出了这个家的窘迫，要什么没什么，连棉被摸起来都像是几年没换过新棉花。

“你……”

李程秀扒着饭，其实也没吃出什么滋味，虽然这饭本来也没什么滋味，左不过高粱米和大白菜，天天都一样。

一肚子都是抠门的小心思，想说又不忍心说。

他想问，你要是能下地了，能不能明天就走。

男人放下饭碗，看着他，应该是打算认真听他说完。

光是转这个心思都转饱了，李程秀把碗往桌上一磕，打定了主意明天一早就让他走人，所以饭没吃完又跑回厨房灶边上，切了几个红薯扔进锅里，加了米，又煮上一锅，让他一顿吃个够，也算是……算是自己仁至义尽了。

“吃饱了没有？”收拾碗筷的时候他不知道自己嘴都委屈得撅上天了。

男人发声还是有困难，就回他一个点头。

他背过身子，呼出口热气：“吃饱了就好。”

男人不是感觉不到他想赶人的心思。

中午出去找吃的，见这院不大，院里东西更少，厨房里都空荡荡的，连个蛋都找不到。

这样的人家里，能把他捡回来给口吃的，已经是分自己的命来救人了。

就算是没受伤，在雪里再躺个两天，他也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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