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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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在下雨，何飞，盯着窗外，她从来不喜欢这种阴暗的天气。

那件事之后，她时常感觉自己五感开始变得麻木。不，在那件事之前，她或许就开始渐渐失去知觉。亦或是这个世界也和她一样保质期有限，在多年的时间冲刷下，色彩和棱角也渐渐磨去了。

这样很好，她不觉得自己现在的神经能接受跳脱的颜色，分贝过高的噪音，甚至用力的表情。前几天有个换煤气的来，从三轮车上卸煤气罐，那个工人“嘿”喊了一声，她觉得他脸上发力时挤压的肌肉，像针尖突然扎破气球的声音，令她吓了一跳。

她的生活像一滩积水，虽然并不浑浊，但无趣得连昆虫也不会来访。

蓓蓓过阵子回来吗？或许她又要找借口不回来吧，不过，她确实挺喜欢和朋友在一块的。

何飞擦了擦手，开始摘收进来的衣服的衣架。她摸着衣服，判断它是否干透了。她把可能是没干也可能是给雨又打湿的衣服抱起来，一件件挂到客厅边上的烘干机里。这个家里的摆设用了心又尽显得敷衍。烘干机边上是个双门的矮柜子，柜子里摆了些旅游的装饰品，柜子上面有一些账单和钥匙，还有蓓蓓的一些旧漫画。

这柜子胡桃木色的，她的手笔。结婚时前她去家具城挑的，那时大家都爱红木的仿古家具，一大套，很气派。虽然是说和丈夫去挑，她却知道到这和作客似的，主人家就算是让你随便挑，揭开明面，底下也未必能有两三个选项给你。她只挽着丈夫，客套的点头，分辨他们笑容和讨论底下的电报，照着密码本解码，选一个可以选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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