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后，简雪再也没有收到过张野的消息。

-----正文-----

[第六夜]

第二天，吃过老板送来的早餐，张野见简雪还全无动身的打算，心里焦急又难耐。

他假装无事发生，和简雪聊了一会儿，话题偏又往雪城上引着。简雪倒是配合得很，一直顺着他的话头往下说着。

“我也很久没有回来过雪城了”简雪说着，想了想才又继续道：“上次回来……抱歉，久到我也记不清是多久以前了。”

张野看了看他的神色，知道他在说谎，却也没有出言拆穿他。过去张野花了很多时间观察简雪的一举一动，只为辨别哪句话是他的真心。恐怕在这方面，张野比简雪本人更了解他。

但后来，张野已经不再在意简雪哪句话蕴含着他的真意，哪句话又全是他的虚情假意。即便弄清楚了，又怎么样呢？在这一段感情里面，谁又不是真真假假。至少简雪对他，没全是假的，这就够了。

“所以，简总这回时隔多年，又故地重游，到底是为了什么呢？现在总可以告诉我了吧？……不会是这么多年过去，你终于和你故去的母亲达成了和解，特意回来祭拜她的吧？”

“你这话的意思，是在夸奖我？”

“……你从哪句话读出我在夸奖你？”

简雪敛了敛神色，难得一脸正经，“我妈这事……我理解她。要换了是我，我还真可能做出和她一样的事情，甚至做得更狠。这大概就是血脉里的自私吧？但既然选择了当一个自私的母亲，自然要承担来自孩子一辈子的恨意。人生没有回头路，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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