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他终于有一些头绪了。

-----正文-----

大段的文字一颗颗规整地落成行，像是任渔曾在手机上玩的俄罗斯方块。人鱼一个字也不认识，只是盯得脑袋发胀，而曼芝的脑袋一动不动地，显出很专注的样子。

门骤然被撞开，传来客厅里碗筷相撞的声音。她飞快将日记本叠到红宝书下面，双手抱住书角。林思源的声音从后脑勺传过来，“别藏啊 ——”，他沉声说。

曼芝背过身去，瞪大眼睛看着他，疑惑地说，我在做题，怎么了吗？

对面那人不反驳，只是一步一步朝她走来，再伸手穿过她的腋下，想要掏出那本被红宝书压着的硬壳笔记本。曼芝用力夹住他的手臂，又努力把他掰回去，但顶不过一个成年男性的蛮力。她骤然放松。

林思源轻易地拿出了那本笔记本，只听“嘶啦”一声，在他放松警惕时，曼芝撕下了自己刚刚写的那页纸。她示威似的将那张纸揉成团状，咽进了自己的嘴里，又用牙齿嚼了嚼。

纸在她嘴里微微融化，带着一点渣滓，竟然微微泛着甜。林思源被她这一举动激怒了—— 她能看出他发作的前兆。客厅里传来男人和女人的交谈声，他正压抑着自己，压抑着自己暴力的冲动，回避不看自己用拳头挥向面前女孩的画面。

他将那本笔记本扔到另一边的床头，又用力钳制住床上的女孩。他的手狠狠摁住她的手腕，真细啊，好像就是一根藤曼外裹了一些皮肉，他可以很轻松地掐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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