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红想到这里微笑起来。死在她手里，是她所能设想的最美好的一种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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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的样子，就是殷红梦想中一个清白、无辜、骄傲而又有底气的女性形象。她靠弹钢琴考上好大学，有爱她的父母和殷实的家底；还有仗义的朋友和热情的男友，还有外貌。但是殷红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想象力有边界，现实比这寥寥数语更丰满，有更多让人发疯的细节，让她无时无刻不心惊胆战。

沈墨的沈像沉，墨是默，合在一起是沉默。她确实不爱说话。她老独来独往，脑袋里不知在想什么。殷红自作主张地帮她添了些幽深的艺术境界、复杂的数学问题去想。具体是什么，她没敢去问，她也想象不出来，报考时她的专业都是乱选的。她只敢大张旗鼓地偷瞄对方：在课堂上装作看课件，实则观察前方沈墨修长的脖颈；在寝室里装作随意的关心，实则在探查沈墨在看什么书。殷红喜欢回寝室，更喜欢她也在的寝室：这样她就可以不断地起身，在屋里周旋，多看她几眼，多凑几句无聊的闲话。好在沈墨只是不爱主动说话，对于别人递过来的热闹，她依然会老老实实地接住；尤其是当殷红递来好意——一串葡萄，一袋薯片，这么一点小东西，她却表现得惊诧又诚惶诚恐。

真乖巧，殷红想着。这么乖，是只有在完美的家庭气候里才能养出来的教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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