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养了个“小的”

-----正文-----

08

姚婆子没说错，谢长生真养了个“小的”。

我踹门进去时，他正蹲在地上，跟一个六七岁小女孩用树枝子画小鸡仔。

小女孩挺好看，圆脸大眼睛，有几分像他。我这一踹门，把她吓得哇一声哭出来。

谢长生赶紧起身，把女孩扒拉到身后，低了头，臊眉耷眼的不敢看我。

我心里倒有了计较，问：“是不是你前妻的闺女？”

他声音跟蚊子似的，回了声：“是……”

然后又道：“就前几天，有人给我传信……说她跑后，一路要饭，后来又给个阔人当三房，最后难产死了……大人没了，拖油瓶人家自然更不乐意养，辗转问着我的……”

他这样一说，我心底升起几分悲凉。那个不幸的女子，为了摆脱婆婆的压迫而逃跑，但在这个时代没有谋生的出路，到底还是要给人做妾，死于生育。

“对不住，之前没跟你说……” 长生头垂得更低。

他这是因为自作主张把闺女带回来而道歉，但其实我能理解他，这年代，家里添张吃饭的嘴不是小事，他怕我不同意，村里又有几个现成的刻薄后妈做例子，他有顾虑。

但这你就小看我这社会主义红旗下成长起来的好青年了不是。

我把孩子揽过来，拿出手帕给孩子擦了擦脸：“你担心什么？我能那样吗？别说是你亲闺女，就是路上捡的，也是一条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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