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悼瘟疫、战争和死亡

-----正文-----

姜，还是老的辣。

三天之后，我站在冯渡的棺材前，身体正机械地向宾客回礼答谢，脑子里却只有这么一句话。

我原以为于承云要费点力气解决那个闹得沸沸扬扬的私生子，没想到不到24小时，那个十八线小网红的聊天记录就被爆了出来——按照爆料中的说法，他不过是一个拿了冯德儿子钱，试图搅混水好让冯德有机会翻案的小角色。

这话是真的，但也只是真相的一半。

另一半真相是，他真的是冯渡德儿子。

我回忆起早上新鲜出炉的亲子鉴定报告，心中冷笑，冯德做戏做全套，一局大棋下了二十年，没想到眼看到了中盘，大龙被斩。他那些挟天子以令诸侯的美妙幻想终于还是成为了露珠泡影——今天一过，遗体火化之后那个冯渡的亲生儿子就再也没戏唱了。

至于冯德，想翻案，恐怕得先去贿赂一下上帝。

我低下头鞠躬，眼睛里痛失至亲的悲伤烟消云散。

遗体告别的时间并不算太长，方舟到场之后没多久就进行了火化。

方舟挽着我的手臂，我低头看了看她，小姑娘苍白、悲痛，满眼血丝，哀伤而得体，不漏一丝破绽。

这十多年来，她也平白学会了不少应对龌龊的机敏。

我摸了摸她的头发，她回以一个小小的，几乎不能察觉的微笑。

“哥哥，恭喜。”宾客散尽，我们两个走向骨灰领取处的时候，我听见方舟轻轻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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