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多会滞

-----正文-----

许茂默默地抹掉了沾上的血迹，看来当时他尝到的血腥味不是错觉。

把水桶里的水倒进盆中，许茂找了一块干净的毛巾浸在盆中，拿着桶回到了那大厅中，里头安安静静地，黎宁也静静躺在椅子上，什么都没发生，黎宁就这样死了。

他拧干毛巾，轻轻捂到了黎宁的脸上，黎宁脸上的血渍已经干了，许茂费了点力气才把它们擦干净，许茂不舍得用力气，怕给黎宁搓痛，可这脸蛋血色尽褪，早已不会被搓红，许茂端详着黎宁苍白的脸，好像还没自己的手掌大，此时双眼闭着，嘴唇都是灰白的，摸上去比井水都要冷。

擦干净了脸，许茂洗了毛巾，给黎宁脱下了全是褐色血渍的脏衣服，开始替他擦身体，许茂的动作全是轻柔的，似乎害怕惊醒了黎宁，可黎宁身体僵硬，胸口不再起伏，全无反应，背上结痂的伤口也再不会愈合，像条黑色蜈蚣一样永远盘旋在黎宁白净的背上，平日那顺滑的长发最难搞，沾了血结成缕，花了许茂好长一段时间清理。这时许茂才有一种那个恶贯满盈，杀人无数的魔头真的死了的实感。

许茂双眼干涩，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现在是什么一个感受来，摸到自己的衣服才想起自己替黎宁求的平安符还在自己身上，既然人已经死了，这平安符也没有作用，只是一个普通的装饰而已。想到这里，他从衣服中掏出那个沾了些血的黄色平安符来，他揩了揩，那点点血渍已经干掉了，在明黄色的平安符上留下一个褐色圆点，他想了想，还是戴到了黎宁的脖子上，毕竟这本身就是为黎宁求的，到最后也该戴在黎宁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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