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正文-----

17.

当云华踉跄着撑着身子推开阁楼的木门时，他的思绪还是恍惚的。

就这样，结束了吗？

云华轻轻吐出一口气，转头看了眼端坐着的京袅，他又恢复了往日的阴鸷冷漠，似乎刚刚的仓惶失态与他毫无关系一般，面上神色再无波澜。

仿佛一切事件都尘埃落定，如同预想中的最好结局发展。

但，真的结束了吗。

云华心中仍有些不安。

皎洁厚雪映出的白光刺痛了他的眼，那封关系着万千将士性命、沉重的和谈书，正被他小心翼翼地揣在怀中，整个院落都笼罩在寂静的冷白之间。

直到云华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京袅才将直勾勾盯着云华的眼神收回来，眸色蓦然暗淡无光。

只有在桌边握拳颤抖的手出卖了他，京袅手上的伤口并不浅，修长的指尖上还沾有干涸的暗红色血迹。

而在雪地中被踏出的足印旁的几道惹目红痕，逐渐掩埋在悄落无声的大雪里。

阁楼上，凭栏远眺。

山回路转，不见君归。

雪上空余，踏马行处。

无边无际的大雪混淆了视线，京袅站在寒风呼啸的楼阁上，看着逐渐远去的马车隐入漫天的大雪中。

“殿下？就这样让他走了？”

身后有人在轻声唤他，京袅拭去眉上的寒霜，转过身来。

“是啊，本王逼他做选择，他不肯杀本王，本王就自己动手，他还是不愿。你说本王该怎么办？”

“本王再逼他，他便抢了匕首要自刎，他拿刀架在颈上，手下没轻没重，还没开始就划了那么些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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