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WBORN

-----正文-----

JR穿过建筑表面的透明层，投影显示他没有携带任何武器。他经过宽敞的大厅，那里被漆成了银灰色，墙壁像未被打磨的铅锌矿，一种被记载在史书上的矿石。有几个人带着他往建筑的里层走去，沿途扫过几次激光，他知道在监督者的显示器上已经出现了他的行踪。他们伸手示意了一下，让他往这边走，乔的办公室位置总是在变化，无序地出现在这座建筑的任何一个正方体角落，有一次在地底下。

“乔。”他走进那个深蓝色正方体，后边的门缓缓关上。

乔在抽烟，电子烟，烟雾从他的鼻腔里喷发，他在烟雾缭绕中抬眼看他，“你这次做的不好，卡蒙。”

“我知道，他太会躲藏了，我在这上面花了很多时间。”JR低下头说。

“我一向派给你任务都很轻松，你知道的，”乔从嘴里取出烟嘴，用手帕沾湿了一点水擦拭，“我没想到你会拖这么久，你知道他是残余党的线人吗？”

JR有一点惊讶，他回想起几天前的那个年轻人，看起来是那么呆滞，木讷，又狡猾。

“他从西岸跑到这边，沿途散布了很多消息，估计他会有更多同伙跑向这边。”乔把烟放进烟盒，金属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你明明早早就看见他了，为什么不尽快动手。”

为什么呢，JR问自己。他第二天又去了那个啤酒馆，店主因为私藏机器人被捕了，那个机器人一看就是过去留下来的残次品，被堆成一个小小的山丘放在店门口，脑袋里空空的，断开的手臂上有一个鲜红的编号，XIII-72509。他穿过那面破烂的墙，回到了案发现场，他现在还记得那天的感觉，那么令人不安，当他近距离强迫那个年轻人和他对视的时候，他突然觉得眼前这张脸有种莫名的亲切感，有种摄人心魄的能力，他像着了魔一样注视着那张脸，看见少年张开嘴巴，无声地变换口型，我是XIII-72506，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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