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衡一和程生维持着奇特的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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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衡一和程生维持着奇特的友谊，他们交往的时间不长，没有很热烈的情节，像大多数人一样，坐在酒桌旁互诉衷肠，他们坐在车里，有时候一言不发。

每周六晚上来找程生已成为一种例行仪式，总是去剧院，上什么，他们便看什么。程生默认了宁衡一执拗的行为，在日程里加上一条，和他去剧院，此后成为雷打不动的定例。

微小的期待像一枚火种，一个孩子心脏的跳动，刺激着宁衡一行将就木的精神，他此前那种消沉的气质渐渐被扫除—一方面得益于上次自杀未遂后换的新药，一方面，或者说他更渴望相信的解释，是程生带给他一点动力。复杂的情愫转变成简单的盼望，见到就好。

天气回暖，宁衡一终于换上短袖衬衫，手臂上的疤痕不太多，不至引起注目，他学会从大腿内侧获得疼痛的实感，次数却也愈加少。按约定，今晚该去看一场新上映的法语音乐剧，开车到望平理发店门口，关门了，宁衡一轻车熟路地从外设楼梯上去，敲敲门扉。

开门的是上回见到的孕妇，她讶异地看着宁衡一，得知是找程生的，“生仔的爸爸去世了，在料理丧事，这几天怕都不在。”

宁衡一的心跳得很快，语言比思考更迅捷，“他在哪儿？”

伍婷婷狐疑地盯着他，“什么事这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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