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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梅子酒的味道浓郁，甜里勾兑着挠人的酸，一盏下肚便尝了半个红尘。司城给娄依行倒上，叹道：“竟还能饮到如此好酒。”

娄依行的手顿了顿，还是将酒盏接过了。他的指尖磨蹭着盏沿，用轻得几乎被雨声盖过的声音道：“是父亲。”

“嗯？”

“父亲酿的。”娄依行抬眸看他，“以前每年，他会带着我去摘梅子。”

以前娄府梅子树多，司城也是知道的。天子曾赏过司星阁曾今的阁主一坛梅子酒，说的是，若娄卿不做官，来朕这做个闲散的酿酒师傅当是甚善。那时南川当着皇帝的面把酒从高阁扔下，闭门多日，连司城也不见。

那时没尝到的酒，现在总算能喝个够。他师父南川脾性古怪，这么好的酒，怎么说扔就扔了。

司城问他：“梅子树呢？怎么都不见了。”

娄依行不说话。

司城想自己大概喝多了，怎么总问些糟糕的话。他咳了声，道：“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必太过挂怀。”他咬了下自己的舌头，恨不能让自己闭嘴。作为司星阁现任掌事，今日这番言辞说不定能把他师父从棺材里气出来。

娄依行淡淡得笑了笑，道：“你见过那条黑狗吗？”

司城想了想，养伤那几日确实是见过的，就点了点头。

“我娘说我以前和谁都不亲，只认我父亲。”说罢低下头，去看腰间独属娄家家主的玉佩，“有一次，我和谢家的公子打了起来，两人一同滚到了泥里。我娘赶来，罚我在书房跪了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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